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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毒策禅师真赞(二)二首 其二 南宋 · 陆游
 押皓韵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四六
涂毒不自赞,留待三山老。
试问卿上人,赞好莫赞好。
海中忽起劫初风,北斗柄折须弥倒。
按:《渭南文集》卷二二。
峰禅师塔铭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五二、《渭南文集》卷四○、《咸淳临安志》卷八三、《蜀中广记》卷八五、嘉庆《峨眉县志》卷九
南山长安秦中西南驰,为嶓为𡹋。
𡹋东行,纡馀起伏,历蛮夷中,跨轶且千里,然后秀伟特起,为三峰,摩星辰,蓄云雨,龙蟠凤翥,是名峨嵋山
通义犍为二郡,实在其下,人钟其气,为秀民杰士。
出而仕者,固多以功业文章,擅名古今。
至于厌薄纷华,弃捐衣冠,木食涧饮,自放于尘垢声利之外,而不幸为人知,不能遂其隐操,亦卒至于光显荣耀者,如别峰禅师是也。
师名宝印字坦叔,生为龙游李氏子,世居峨嵋之麓。
少而奇警,日诵千言,然不喜在家,乃从德山院清远道人得度。
自成童时,已博通六经及百家之说,至是复从华严起信诸名师,穷源探赜,不高出同学不止,论说云兴泉涌。
众请主讲席,谢不可。
圜悟克勤禅师有嗣法上首安民,号密印禅师,说法于中峰道场,乃挈一笠往从之。
一日,密印举僧问岩头:「起灭不停时如何」?
岩头叱曰:「是谁起灭」!
师豁然大悟。
自是室中锋不可触,密印恨相得之晚。
圜悟自南归成都昭觉,乃遣师往省,因随众入室。
圜悟举从上诸圣,以何法接人。
师举起拳,圜悟曰:「此是老僧用者。
孰为从上诸圣用者」?
师即挥拳。
圜悟亦举拳相交,大笑而罢。
圜悟叹异之曰:「是子他日必类我师」。
留昭觉三年,密印犹在中峰,以堂中第一座致师。
师辞,密印大怒曰:「我以法得人,人不我传,尚何以说法为」!
欲弃众去。
众皇恐,亟趋昭觉,罗拜恳请,圜悟亦助之请,始行。
道望日隆,学者争归之,虽圜悟、密印不能掩也。
久之,南游,见沩山佛性泰、福严月庵果、疏山草堂清,皆目击而契。
或以第一座留之,师潜遁以免。
最后至径山,见大慧杲
大慧问曰:「上座从何处来」?
师曰:「西川来」。
大慧曰:「未出剑门关,与汝三十棒了也」。
师曰:「不合起动和尚」。
径山众千七百,虽耆宿名衲,以得栖笠地为幸,顾为师独扫一室,堂中皆惊。
大慧南迁,师亦西归。
始住临邛凤皇山,举香嗣密印。
历住广汉崇庆、武信东禅、成都龙华眉山中岩,复还成都,住正法
道既盛行,士大夫亦喜从之游。
筑都不会庵,竹幽邃。
暇日,名胜毕集,闻师一言,皆自谓意消,稍或间阔,辄相语曰:「吾辈鄙吝萌矣」。
其道德服人如此。
俄复下硖,抵金陵
应庵华方住蒋山馆师于上方,白留守张公焘,举以代己。
师闻,即日发去。
陈丞相俊卿来为金陵,以保宁延师,俄徙京口金山,学者倾诸方。
金山自兵乱后,虽屡葺,莫能成,至是始复大兴,如承平时而有加焉。
异时,居此山鲜逾三年者,师独安坐十五夏。
潭帅张公孝祥,尝延以大沩山
师与张公雅故,念未有以却,而京口之人,自郡守以降,力争之,卒返潭使。
魏惠宪王牧四明,虚雪窦来请,师度不可辞,乃入东。
凡住四年,乐其山林,有终老之意,而名益重。
被敕住径山淳熙七年五月也。
七月,至行在所,至尊寿皇圣帝降中使,召入禁中。
以老病足蹇,赐肩舆于东华门内,赐食于观堂,引对于选德殿,特赐坐,劳问良渥。
师因举古宿云:「透得见闻觉知,受用见闻觉知,不堕见闻觉知」。
上悦曰:「此谁语」?
师曰:「祖师皆如此提倡,亦非别人语」。
上为微笑。
时秋暑方炽,师再欲起,上再留,使毕其说,乃退。
后十馀日,又命开堂于灵隐山,中使赍赐御香,恩礼备至。
十年二月,上制《圆觉经注》遣使驰赐,且命作序。
师乃筑大阁秘奉,以侈上恩。
师老,益厌住持事,门人惧其远游不返,相与筑庵于山北,俟其归。
今上在东宫,书「别峰」二大字榜之
十五年冬,奏乞养疾于别峰,得请。
明年,上受内禅,取向所赐宸翰,识以御宝,复赐焉。
绍熙元年冬十一月,忽往见今住山智策告别。
策问行日,师曰:「水到渠成」。
归取幅纸,大书曰:「十二月七日夜鸡鸣时」。
如期而化。
奉蜕质返寺之法堂,留七日,颜色精明,须发皆长,顶温如沃汤。
是月十四日,葬于别峰之西冈。
寿八十有二,腊六十有四。
得法弟子梵牟、宗性、道奇、智周、慧海、宗璨等,得度弟子智穆、慧崇等百四十有七人。
慧绰者,山阴氏子,当以荫得官,辞之,从师祝发,又得记莂,遁迹岩岫,终身不出。
师既示寂,上为敕有司,定谥曰慈辩,且名其塔曰智光,庵曰别峰,极方外之宠。
师说法数十年,所至,门人集为语录。
晚际遇寿皇,被宸翰,咨询法要,皆对使者具奏。
将化,说偈尤奇伟,已别行于世,此不悉著。
三年三月,法孙宗愿走山阴镜湖,属某铭师之塔。
某与师交最久,尝相约还,结茅青衣唤鱼潭上。
今虽老病,义不可辞。
铭曰:
圜悟再传,是为别峰。
坐十道场,心法之宗。
渊识雄辩,震惊一世,矫乎人中龙也。
海口电目,旄期称道,卓乎涧壑也。
叩而能应,应已能默,浑乎金钟大镛也。
师之出世,如日在空。
升于旸谷不为生,隐于崦嵫其可以为终乎?
雍熙请机老疏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五五、《渭南文集》卷二四
诸方到处,只解抱不哭孩儿;
好汉出来,须会打无面馎饦。
举起一枝拂子,勘破四海禅和。
某人心地超然,谈锋俊甚。
最初游历,倒却门前刹竿;
末后承当,分付先师钵袋。
十年涵养,一旦阐扬。
请木上座作先驰,拈铁酸豏施大众。
鲸钟鼍鼓,无非涂毒家风;
萝月溪云,尽是放翁供养。
资治通鉴宋文帝九月读)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四七、《诚斋集》卷一一二
元嘉二十四年衡阳文王义季卒。
彭城王义康之贬,义季纵酒,至成疾而终。
万里曰:文帝即位之初,以傅亮、谢晦废其兄营阳王而弑之,弑之而立文帝
文帝至于问营阳所以死之状,当此之时,厚兄弟而薄天下,何其盛也。
至于义康初任之以国柄,卒置之于死地,至使义季亦托酒以死,又何衰也。
大抵情之矫者必复,爱之过者必反。
兄弟之亲,厚之以恩可也,厚之以权不可也。
文帝以权而厚义康,厚之者,杀之也。
文帝之矫于此复矣。
元嘉二十七年,魏主遗帝书曰:「彼前使裴方明仇池,既得之,疾其勇切,已不能容。
有臣如此尚杀之,乌得与我校耶?
彼公时旧臣,虽老犹有智策,如今已杀尽,岂非天资我耶」?
万里曰:太武之书,非礼书也,嫚书也。
文帝即位以来,杀傅亮,杀徐羡之,杀谢晦,杀檀道济,杀裴方明
道济之死,举帻而投诸地,目光如炬,曰:「乃坏汝万里长城」!
魏人闻之,曰:「道济死,吴子辈不足复惮」。
文帝之举措如此,魏人之嫚书所由至也。
大抵人主在已不可以有失德,在民不可以有虐政,不可以杀无辜,不可以害忠良。
傥或兼是数者而有之,外则为敌国问罪之资,内则为奸雄倡乱之资。
古之人主有为之者,商纣、隋炀帝是也。
之恶自以为有命在天也,然其罪武王得以作书而数之曰:「今商王惟妇言是用,为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妇,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亦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
所谓外则为敌国问罪之资者也。
隋炀帝性疾人谏,曰:「有谏者必不置之地上」。
然其罪李密得以移书而数之,曰:「罄南山,书罪无穷;
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此所谓内则为奸雄倡乱之资者也。
文帝南朝之贤主也,任己无失德;
在民无虐政。
元嘉之政,比隆文、景。
然杀无辜,害忠良之罪,犹足以招魏主嫚书之辱。
使其在己有失德,在民有虐政,则魏主之书辞其止于此乎?
此可为文帝贺,亦可为文惜。
有天下者,可不惧哉!
太子竦然曰:「极是,极是」。
崔浩撰《魏国记》,书魏之先世事,皆详实,刊石列于衢路。
北人见者谮之,以为暴扬国恶,帝命诛清河崔氏。
同宗者无远近及姻家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并夷其族。
万里曰:治古无族法。
罚弗及嗣,舜之法也。
恶恶止其身,仲尼《春秋》之法也。
罪人以族,自始,至武王而除之。
夷三族,自秦始,至汉高帝而除之。
元魏之法,非中国之法也,夷狄之法也。
崔浩以直笔而获罪,高允争之,以为罪不至死,太武诛之,亦已甚矣。
且夫一人抵罪,妻子未必与知也,族人何与知焉?
族人不与知也,亲戚何与知焉?
既诛,复尽诛崔氏,又甚矣。
复诛卢氏、郭氏、柳氏,愈甚矣。
大抵法之太峻,非人主之福也。
法太峻则其下皆有不自安之心,下有不自安之心,人主欲求自安,不可得也。
及身而灭,秦二世而亡,太武及身而弑。
万里闻之苏轼曰:「生民以来,未有祖宗之仁厚」。
盖历代之虐刑,至太祖而尽除;
本朝之仁恩,至仁宗而愈深。
其待臣下,大抵恩胜威,礼胜法,有佚罚而无滥刑。
祖宗相传以为家法,未尝有大诛杀也,而况于族乎?
故后之人主虽有不测之威怒,亦顾家法而不敢违。
故误国如蔡京,诛止其身,而不及其子,绦不过流岭表而已。
蔡氏子孙至今犹富也。
国祚久长,实基于此,此自古所不及也。
太子曰:「祖宗相传只是一个仁字」。
上欲伐魏,王玄谟劝之。
万里曰:两国并立,能相持而不能相亡,必皆有得天时者。
当此之时,非有天下之大机,彼国之大衅,其法不可以为兵先,不可以为动始。
违之者败,宋文帝魏太武之时是也。
宋无衅,魏伐之,故败在魏。
魏无衅,宋伐之,故败在宋。
且是役也,刘康祖以为不可,沈庆之以为不可,太子劭、萧思话以为不可,而玄谟首倡兵端。
谓观玄谟所陈,令人有封狼居胥意,不知夫玄谟者轻而喜功,贪而虐下,是何足付哉!
一败之馀,邑里萧条,元嘉之政衰焉。
臧宫、马武请伐匈奴,而光武答之曰:「举天下之力以灭大寇,岂非至愿?
苟非其时,不如息民」。
文帝其亦知此也乎?
王玄谟围滑台,主引兵救之。
渡河,众号百万,鞞鼓之声震动天地。
玄谟惧,退走,魏人追之,死者万馀人,麾下散亡略尽。
万里曰:古之战者,必有其具。
所谓具者,非兵甲之谓也。
尧舜之具以道德,如不战而屈人兵是也。
汤武之具以仁义,如以至仁伐至不仁是也。
秦汉之具以赏罚,如白起赐死、王恢弃市是也。
王玄谟首劝北伐,身为大将,一旦遇敌,未战而先奔,是在军法,顾文帝不察耳。
玄谟以谢天下,是军法也。
宿将有大功如檀道济,帝则杀之。
仇池有战功如裴方明,帝则杀之。
玄谟则置而不问焉,帝之赏罚为有法乎?
尧舜之道德,汤武之仁义,非帝所及也。
秦汉之赏罚,帝亦无之。
以此而战,牧所谓浪战者欤?
如是而欲取人之国,不为人取,国之幸矣。
魏太子监国,颇信任左右,而中常侍宗爱多不法,太子恶之。
仇尼道盛、任平城有宠于太子,皆与不协,告其罪。
魏主怒,斩道盛等,太子以忧卒。
帝徐知太子无罪,甚悔之,追悼不已。
宗爱惧诛,弑帝,杀秦王翰,立南安王余
宗爱专恣,患之,谋夺其权。
爱怒,弑
源贺、陆丽立皇孙浚,杀宗爱
万里曰:自古亡国弑君,未有不自亲信小人。
故仇尼道盛、任平城之宠盛,而太子晃以忧死;
宗爱之言行,而魏太武以弑殂。
太子晃之祸起于亲信己之小人,而疾视君侧之小人;
太武之祸生于听小人之言,而又悔听小人之言也。
夫小人者天下常有之,但不可亲信之耳。
小人者,士大夫中亦有之,但宦官近习中有小人为多耳。
所谓小人,初无定人,亦无定貌。
以柔佞为正,是为小人。
以谗谮为忠,是为小人。
遇宠则争,遇利则夺,是为小人。
小人之亡国败家,其情状虽千变万化,而大略不出于此。
太武南侵宋,灭,灭南、北燕,灭柔然,威震天下,而身死于宦官宗爱之手。
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而不能庇其三子与其一身。
既亲宗爱,又信其言,既信之又悔之,既悔之又不能断而诛之,使小人反侧不自安而至于此也。
始亲其人者,过也。
听其言以丧其子,又过也。
悔听其言,而不果于诛其人以及其身,又过也。
自古小人之祸非一也。
宋元公信伊戾之言而诛太子痤,汉武帝信江充之言而杀戾太子,岂特太子晃而已?
唐明皇之贤明而弑于宦官李辅国,以宪宗之英武而弑于宦者陈洪志,岂特魏太武而已?
莫亲于父子而小人得以间之,莫尊于君父而小人得以弑之,近习小人之祸可不惧哉!
然则人主欲免小人之祸,何由而可?
一曰正心,二曰讲学,三曰近君子,庶几可以免乎?
初,潘淑妃始兴王浚
元皇后性妒,以淑妃有宠于上,恚恨而殂。
淑妃专总内政,由是太子劭深恶淑妃
惧为将来之祸,乃曲意事劭,劭更与之善。
劭、浚并多过失,数为上所诘责,使吴兴巫严道育为巫蛊,琢玉为上形像埋之。
庆国以其事白上,上大惊,命有司穷治其事。
道育变服为尼,匿于东宫
上怒甚,欲废劭,以告潘淑妃
淑妃驰报劭。
劭与腹心队主陈叔儿、齐帅张超之等谋为逆。
元嘉三十年二月甲子,劭与张超之等数十人驰入云龙门
及斋閤,拔刃径上合殿。
见超之入,举几捍之,五指皆落,遂弑
万里曰:元凶劭之恶,灭天理,斁人伦,其恶极矣,万世臣子所不忍言也。
然其祸乱之原生于陈叔儿、张超之等小人在侧,而发于巫祝严道育之妖妄。
昔者周成王之为太子也,召公太保周公太傅,太公为太师武王不使一小人在成王之侧也。
古者假于鬼神时日卜筮以疑众者杀,先王不使巫祝得出入于宫禁之中也。
今文既不能择忠正之士以素教其子,又不戒群小之薰染,使得养成其不义之习,不禁巫祝之妖妄,使得蛊惑于宫禁之中,其原甚微,其祸甚酷。
故《易》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
三月乙未武陵王骏举兵讨劭。
四月戊辰,军于新亭大将军义恭上表劝进,以散骑侍郎徐爰太常丞撰即位仪注。
己巳,王即皇帝位
万里曰:《春秋》之法重五始,其一谓始即位者,人君之始也,故人君之道莫大于谨始。
盖人君即位之初,天下臣民皆倾耳注目以想见吾君之圣德,以企望吾君之圣治。
始乎修德,犹或终之以失德;
始乎纳谏,犹或终之以拒谏;
始乎遵祖宗之法,犹或终之以变祖宗之法。
晋武帝即位之初焚雉头裘,唐明皇即位之初焚珠玉锦绣,非不始之以勤俭也。
而二君末年皆以荒淫召乱天下,几至亡国,而况始之以荒淫乎?
宋孝武以藩王起兵诛元凶,报君父之雠,亦可称矣。
然即位才几日,而淫其叔父义宣之诸女。
义宣之诸女,帝之从姊妹也。
齐诗谓之鸟兽之行,所谓始乎修德者安在哉!
周郎上疏告之以备边境,告之以行丧礼,告之以俭宫壸,告之以辨毁誉,亦未为犯颜逆耳之甚也,然即位以忤旨而黜之,又未几而杀之,所谓始乎纳谏者安在哉!
文帝元嘉之治比隆文、景,本于郡县守令择人久任故也。
帝首变文帝之制,以六周为三周,以久任为数易,所谓始乎遵祖宗之法者安在哉!
其初既无修身齐家之德,其后卒为荒淫暴虐无道之主。
臧质侮之而叛,义宣恨之而叛,外则结怨于民,内则短折其寿。
其身幸以令终,而其子竟遭废弑,一己失德,两世受祸,盖孝武不谨其始之患也。
人君即位之初,可不戒哉,可不惧哉!
虽然,人君之谨始不在于即位之后,而在于未即位之先。
使文帝能得天下之贤人君子以辅导其子,养成其德,平居为贤王,然后一旦为明主。
使孝武即位之始已失德于天下,是文帝亦有过耳。
魏主立子弘为皇太子,先赐其母李贵人死。
万里曰:伤哉,李贵人也。
生子而为太子,幸也,何伤之有焉?
虽然,立其子,杀其母,何幸之有焉?
立其子,杀其母,逆天理,悖人伦,莫甚于此。
二帝三王未是有也,自汉武帝始也。
杀钩弋而立昭帝,其意以为钩弋不死必祸昭帝如吕氏也,不知钩弋死而昭帝夭。
后魏,夷狄也。
武帝故事,后魏未必知也,特其残忍无亲,猜防太过,以为君亡而母存,则皆为嗣君子祸也。
于是立其子而杀其母者,数世也。
有所必杀,必有所不及杀,非卢之遗也,天之数也。
至于胡后不及杀,卒以此乱天下而亡魏,谓无天也,可乎哉!
周郎言事切直,上杀之。
万里曰:古者兴王赏谏臣,逸王罚之。
汉高帝周昌曰「朕何如主」,曰「陛下桀纣之主」,而高帝不以为忤。
晋武帝刘毅曰「朕可方汉何主」,曰「陛下桓、灵之主」,而武帝不以为罪。
唐高祖即位之初,孙伏伽谏数事,皆人所难言者,高祖赏之。
此三君所以兴。
桀杀龙逢而亡,比干而亡,隋炀帝赵才等四谏臣而亡,明皇周子谅而几亡,此杀谏臣之祸也。
先儒曰:亡国之君其罪多矣,而罪莫大于杀谏臣。
宋孝武以直言而杀周郎,其罪大矣。
内有文帝结民之德,外无敌国问罪之辞,其不亡者幸耳。
虽然,古之君子必观时之昏明以为己之语默,古之明君必观臣之语默以占己之得失。
有道,危言危行;
无道,危行言逊,此君子语默之节也。
观其臣危言而不讳,足见在我有从谏之圣;
观其臣言逊以避祸,足见在己有拒谏之非。
此人君得失之占也。
周郎事昏淫之君,立无道之国,而危言以杀身。
孝武怒正直之言,杀忠谏之士,至于陷其身为万世无道之主,皆不足与语古者君臣相与之道。
每上燕集,在坐者皆令沉醉,嘲谑无度。
万里曰:君臣之情虽不可以不通,然君臣之分尤不可以不严。
不通则隔,不严则亵。
秦之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操兵,至于燕使荆轲始皇,绕柱而走,殿下之卫卒拱立而不敢救。
赵高二世,谓人主当深居,臣下不可得而见其面,至于望夷宫之弑逆,二世乞为黔首而不得。
此君臣之情不通之祸也。
宋闵公靳宋万,为宋万所弑;
陈灵公夏徵舒,为徵舒所弑。
此君臣之分不严之祸也。
君臣燕集,古人有之。
如《诗》之燕群臣,燕嘉宾,燕朋友故旧,岂可废哉!
不如是无以通君臣之情也。
孝武与群臣燕集,未为过也。
至于使之沉醉嘲谑,则过矣。
君而嘲谑其臣,则君不君;
臣而嘲谑其君,则臣不臣。
天下之纲有三,天下之常有五,而莫重于君臣。
至于君臣嘲谑,三纲五常于是尽废矣,此刘宋之所以不永也。
陆贾 宋 · 曹勋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三、《松隐文集》卷三三
仆幼读《西汉》,便喜陆贾之为人,其行己之长虑,事君之大节,为人之成谋,善后之智策,每三复而叹仰之。
东汉士夫以风节相尚,其行义立志,比西汉终不能自全,是知其况每下矣。
仆累将使旨,偶叶上意,得保首领,庶几昔贤。
乃以负郭所种,饮酒所用,分遗三子。
仍画此图,人各一本,俾通晓意。
仆亦不待引年,力丐休致,卜居于天台山麓。
往来子舍,率不踰季,即移舍焉。
其击鲜之乐,车马之遗,不待言而意已传。
念非教子一经,而有益过之诲,诚非昔戒,第仆身历多难,速于安养,倒行逆施,以保其身尔。
若谓玷国朝以来家风,千佛名经之选,固获罪名教也。
噫,人谓欲享其佚,而用之以惰者,其佚必穷;
拟获其欲,而用之以肆者,其欲必废。
吾与若辈,尚监兹哉!
释枯林铁如意歌 元 · 刘诜
 出处:桂隐诗集卷二
君不是金谷园石季伦明珠买妾长安春。
锦丝围障轻一世,珊瑚高株碎如尘。
又不是黄鹤楼王处仲,万骑上流纵驰鞚。
狂酾千石发浩歌,唾壶敲碎天为动。
君是天台丞相之嫡孙,胸中八九吞昆崙。
少年宝玦落荆棘,冉拜禅林依世尊。
手持铁如意,笑傲典午二豪之富贵。
良工精发生碧花,古制蝉螭隐元气。
木杯不用轻大江,蛟鲸辟易冯夷僵。
蓟门骏马疾秋鹘,飞箭穿髀心如忘。
谈经说史似支遁,四座公卿逊高论。
古来豪杰多窜托,槁面布衫尘土混。
画兰千纸生秋风,赋诗万卷老愈工。
承平智策无所用,落魄行遍江湖中。
嗟哉尔之如意兮,不愿为大梁游侠之袖椎,宁落为许行耕野之锄犁。
宝光发匣闾里怪,珍重深藏莫轻卖。
君不见干将莫邪困丰城,化为两龙飞去延平津,利器不试空有神(枯林天台叶西涧丞相之后有才气能诗以画名世颇勇侠或不舟渡水盖隐于浮屠者尝游京师走马海子上中飞矢流血满靴不顾殆欧公所称秘演之俦与)
涂毒与惠老偈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七六
我铭师塔,而不识面。
一瞻顶相,烂烂岩电。
横说竖说,不待饶舌。
涂毒一声,百兽脑裂。
按:《攻愧集》卷八一。
久雨不解次韵 其三 南宋 · 李正民
五言律诗 押尤韵
春事寒应晚,旅人闲转愁。
空阶宵更滴,远霭晓难收。
嗜好藏龟壳,行年问虎头。
孙郎多智策,箭重却回舟。
聪老语录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一、《攻愧集》卷五三
余顷投閒,门可罗爵。
有僧以径山聪老书来求寺记甚勤,再三辞之,不惟与聪无半面,身隐言逊,何能属文?
径山之名甲于东南,一燔之后,欲兴瓦砾为宝坊,两宫赐予,檀施山委,旧观鼎新,又大过之,宜得玉堂金闺之英为之登载,顾乃访老朽于寂寞之滨,何耶?
僧曰:「寺倚神龙为命,率众致祷,肸蛮昭答,欲以属公」。
余感其意,而为之辞。
晚归朝行,始与之识,退然老衲也。
再相过,忽已亡矣。
其徒集六会语刊之,求序。
余不能学佛,莫知师之所至。
但见临济杨岐之下曰白云端,曰五祖演,曰佛眼远,皆古德之光明杰特者。
行雪堂光晦庵以及师,其相付嘱,又非他人苟然之比。
将示寂,以行所付法衣,集众书偈以授师,偈曰:「再来毒种,元聪侍者
叵耐吾宗,灭汝边也。
我今高枕百无忧,听子时挝涂毒鼓」。
丛林遂有「毒种」之称。
聚徒说法三十年。
雪峰来此山,法席大振,复成金碧之区。
人谓为国一后身,则师之所得者可知矣,读者其自参之。
策问一 其十一 试士1102年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丹阳集》卷六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问:国家三岁一下明诏,猎取天下俊杰,考其经以观其学,考其论以观其识,策之世务以观其才,其轩然秀出者,不旋踵而畀以爵位。
招延之路甚广,眷礼之意甚隆,而禁防之术似未尽也。
论者谓近岁场屋有四弊:不书行实,一也;
限以定数,二也;
冒名代试,三也;
挟书求售,四也。
贾至贡士,欲使保桑梓者乡里举,在流寓者庠序推,庶几兼得士之行实。
今徒责一日之文,而略平日之行,则可乎?
丁鸿孝廉,使郡国率户二十万岁荐一人,不满则二岁一人,故能革前日不均之患。
今诸郡取士,宽狭相倍蓰,初不顾应试之数,而一切限以定额,则可乎?
假手旁坐,借人外助,此唐弊法也。
今欲得真才,如之何不峻其防?
陈书庭中,不肯露索,此唐异事也。
今欲观记问,如之何不覈其实?
考言选士,近在数月。
诸君智策甚高,通达国体,科选利害,讲之尤宜详。
愿悉意陈之,将以告于春官氏焉。
涂毒策老赞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七五、《攻愧集》卷八一
涂毒已化,一丝不挂。
谁模其形?
强为描画。
是见佛便呵,见祖便骂者。
我铭其塔,已成话霸。
更要注脚,我则不暇。
为此老从来颠蹶,不知今在何许,而精爽犹为可怕也。
径山涂毒禅师塔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攻愧集》卷一一○
径山为东南第一丛林,非第一等人不足以居之。
淳熙十五年冬,丈室虚席。
安守臣奏请无锡华藏涂毒禅师
寿皇素闻师名,制曰可。
明年二月初吉,方入寺。
遇今皇帝始登宝位,诏就灵隐开堂。
中使赍御香以赐,恩礼甚渥,道俗辐凑,惊叹未有。
且曰:「是为丛林一段盛事,非师不足以当此也」。
师名智策姓陈氏天台人自号「涂毒」。
岩生英敏颖异,父母素奇之。
十岁,护国僧楚光见之,曰:「此子风骨巉巉,有出尘之姿」。
又六年,遂祝发,光授以经律,理诣昭彻,迥出流辈。
刚简,居处语默肃如也。
尤不喜泛交,善则慕之,有不善,虽亲昵亦绝不与通。
年十九,或告以定慧等学可以明见佛性,即造护国,请谒寂室
光仅七日,偶过门,洒然有省。
寂室许之,谓老于丛林者不能过也。
育王无示、万寿大圆皆一时大名德,无不肯可。
大圆问师甚处来,曰:「天台」。
曰:「见智者大师么」?
曰:「即今亦不少」。
曰:「因甚在汝脚跟下」?
曰:「当面蹉过」。
圆曰:「上人不耘而秀,不扶而直」。
一日辞去,圆送之门,拊师背曰:「宝所在近,此诚非宝」。
师颔之。
豫章云岩游禅师号典牛,声震江湖,师往投之。
道由云居,风雪塞路,坐阅四十二日。
午初,版声铿然,豁尔大悟
及造门,典牛独指师曰:「甚处见神见鬼」?
曰:「云居闻版声来」。
曰:「是什么」?
师曰:「打破虚空,全无柄靶」。
牛曰:「向上事未在」。
师曰:「东家暗坐,西家厮骂」。
牛曰:「崭然超出佛祖,他日起家,一麟足矣。
贞净老人若在,见子亦当下拜」。
遂领师至僧堂前,撞钟大言曰:「侍者大彻矣」。
牛机辩峻峭,莫有婴其锋者。
师与之平章今古,泉涌风驶,闻者为之错愕。
踰年告别,牛送以偈曰:「咄咄临济宗,行行正在尔」。
遂结庵于淮西乌崖之下。
典牛凡见浙客,必曰:「识策公否」?
客曰:「识之」。
则欣然曰:「不虚生于浙江」。
其器重如此。
大圆移大沩,请居第一座。
秉拂之初,众已惊服。
尝问讯圆,圆俛眉不语。
师曰:「何其瞀闷」?
圆曰:「期子济济多众,如雪峰存沩山祐之流。
谈天者谓子无徒,子意如何」?
师曰:「参学惟恐无本,苟有本,对泥像说法,亦高出诸方」。
圆曰:「吾子器识过人,玄酒太羹,非常流所能知味也」。
东归,又分座于国清。
此庵景元方住护国,谓师曰:「公来归三峰,景元即收卷波澜矣」。
出世,住黄岩普泽,为典牛焚香,是为黄龙四世孙。
天台太平,吉之祥符,越之等慈及大能仁,所至道价兴行。
旋自护国华藏来住此山,而师已老矣。
力行祖道,众至千馀。
每谓其徒曰:「来日无多,岂久于此者」?
弟子请建塔于东冈之麓,绍熙三年秋毕工。
师曰:「生平言出没死生如适园观,此言几户知之?
时节因缘,乃在于此」。
十六日升堂诀别,举,众曰请偈赞者如市,随叩即信笔应之。
二十五日,门人宗惠问疾,嘱以后事,仍曰:「子以文祭我」。
师整襟危坐,倾听久之,「酹尚飨」,为之盱衡一笑。
二十七日辰初,汤沐已竟,剃发更衣,万众云集,说偈云:「四大既分飞,烟云任意归。
秋天霜夜月,万里转光晖」。
俄顷泊然而逝。
八月二日,举全身瘗于东塔,寿七十有六,腊六十夏。
得法弟子已出世者十二人,度四十三人。
余非学佛者,未尝参禅,又与师无半面。
而惠公余乡人,录师行实求铭。
既适越,贻书不已。
惟师之始末劲挺洞达,无一毫回护意气,于余心似有契焉。
乃具载所录,而系以铭,其实无此可也。
铭曰:
临济正宗,直下不绝。
杨岐积翠,何有分别。
矫矫典牛,付授亲切。
涂毒一声,闻者脑裂。
云居版声,风撼深雪。
径山一著,霜夜秋月。
扫尽葛藤,光明透彻。
我词赞扬,惭愧饶舌。
精养兵(对策) 南宋 · 倪思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南宋文录录》卷九
古之兵无事则耕,有事则战,故无养兵之费。
后世专督农以耕,督兵以战,兵民既分,于是有养兵之费。
今日财用所入,施于兵者,十居其九,大农不裕,实耗于养兵。
欲兵得其养而财不告匮,如之何则可?
谈者类曰:天下未尝有两全之利。
愚谓不然,利之不能两全者,盖处之未得其道耳。
如得其道,曷为而不两全乎?
利害之相关,理势之相因,于其本源而治之,则一举而兼得。
夫不求其本源,而惟末流之是务,此世俗所以尝怪乎两全之难也。
民者所以养兵者也,兵者所以卫民者也。
欲兵之彊,则民必困;
欲民之裕,则兵必弱。
议者于是盖未得所以为两全之策也,曷不于其本源者而究之乎?
厥今民力之困甚矣,中产无终岁之储,田野多失业之叹,幸遇丰岁,犹可枝梧,稍稍歉荒,必至流莩,民力之不可不裕,固也。
然而科敛之甚,日以严急,州县督迫,不容少缓。
圣天子躬俭德于上,省浮费,节滥予,戒掊克,却羡馀,宽恤之诏,日月相继,求所以轻赋而裕民者,其讲明非不详且至矣。
而吾民未受实利,盖养兵之费未省,则赋不可得而轻,赋不可得而轻,则民不可得而裕,是所谓利害之相关,理势之相因者。
然而连营列伍,开口待哺,愆期不可,觖望柰何?
议者固尝思所以省之,而不可得。
窃尝究其本源而得之,以为莫若先自治兵始。
古之所谓彊兵者,非必众其部伍,多其卒乘之谓,盖有以百万而败者,有以数千而胜者。
老弱欤,懦怯欤,短小欤,疾病欤,如此数者而得以混杂于其中,虽百万之多而何益?
勇者一可以当百,锐者百可以当千,如使人人皆勇者锐者,则虽数千之少而足用。
昔我太祖太宗之定天下,军旅四出,所向无敌,而兵不过二十万。
以天下之全力,养兵之数不过如此,盖养兵之费,月廪几何,取赐几何,三岁郊赉几何。
其始之招募,其终之养老。
其费又不知其几何。
一兵在籍,一家仰给,不知费几农夫之力也。
今以天下之兵籍略计之,行都之宿卫,沿流之驻劄,州郡之分屯,无虑七八十万,东南民力安得而不困哉?
孙权赤壁之战,周瑜请五万人,以为五万人卒难得,予三万人,足以破曹公而有馀。
苻坚以百万之师临晋谢玄破之,其兵亦止于八千而已。
此二者皆东南大变,或以三万,或以八千,非惟足以拒敌,而且能以取胜。
议者复曰:今日之兵,非止为守计也,如将为他日恢复之用,则兵固不可少矣。
愚谓不然,古之取天下者,非特恃己兵之众,盖亦因敌之兵而用之。
如使虏有可乘之隙,吾以吊伐为名,则豪杰必有响应,义士必有景从者。
敌之兵,吾之兵也。
汉高帝蜀汉定三秦,不过从思东归之士。
至其合五诸侯兵至彭城,反为项羽所败,则兵不在众也。
又况东南战士,自古号为轻锐
项羽以八千而成霸业,李陵以五千而深入虏庭,如此则兵患不精耳。
苟精兵,虽进取可也。
然而今固未可以遽省,必得三术而后可,一曰择将帅,二曰精招募,三曰示激劝。
何谓择将帅
将帅者,兵之司命也。
兵无众寡,惟将所用。
将得其人,则临机应变,智策无穷,号令信明,士皆尽死,能以少为众矣。
自休兵以来,宿将老死几尽,新将未甚知名,行伍之閒,岂无可用?
特患未知所以择之。
择之之道,莫若使大将岁举所知,然后命枢廷延问,访以军事,如得其人,则以次擢用可也。
何谓精招募?
国家竭民力以养兵,岂欲为是虚声而已,固将有以用之。
必彊悍,必勇锐,必轻健,然后为不徒养。
苟为不然,既于兵,则他日不可以汰去。
彼其虽怯,虽弱,虽短小,而资廪不可以少减,是故莫若严择于招募之始。
厥今诸将,大抵徒务多兵以充数,诱陷愚民,非其愿欲,怯弱短小莫不预刺,十人之中,不过三四。
愚以为莫若申戒将帅,使所募者必中仗式,则人人精勇,得其用矣。
何谓示激劝?
夫兵之所习者技也,所慕者赏也。
技精者有赏,则能者劝,不能者奋矣。
昔时名将,往往各出私财,于较阅之际,明示激劝。
今者虽金鼓相闻,名为日习戎事,而劝激未至,能否无别。
故朝廷莫若少与金帛,命诸将时时择其精勇者而加旌别焉,则士气必倍矣。
三说既行,新兵既皆可用,旧兵有阙勿补。
至于虚之弊,私役占破之弊,法禁具在,皆可申严。
则向之七八十万兵,今虽四五十万而足矣。
如此则常赋可以渐减,民力可以渐裕,而士气日壮,兵气日彊,一举而两利,其在兹乎。
奖谕李庭芝1267年11月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七七、《碧梧玩芳集》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王公设险,以守封疆;
哲夫成城,是资智策
眷言淮左,有若滁阳
五代之际,迄百年以来,虽人民城郭之或非,尚陵阿泉池之不改。
艺祖肇基王迹,所纪戎功;
先皇敷遗后人,欲固吾国。
有嘉阃制,能体庙谟。
百堵皆兴,不愆于素;
五月而毕,迄溃于成。
比峻壑之凭陵,望崇墉而却走。
周平猃狁,必先朔方之城;
唐备西陲,允藉临泾之筑。
本元戎之硕画,暨群下以同心。
伻图具谂于成劳,亟诏用申于奖叹。
昔先王受命,既复宏规;
于前人图功,益恢远略。